【ColdFlash】三次（上）
终于下手这对了（苍蝇搓手.gif）
希望不是太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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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下是柔软的布料，温暖却下意识感到违和的体温从其下一点点渗出，染上了指尖。巴里睁开眼睛转动眼球，这是一间有些陈旧却干净得不像话的房间。有些眼熟。
「小红，给我一个分神的理由。」
环抱在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巴里猝不及防地抬起头，循着温暖源看过去——自己正以一种极为甜腻得不像他的姿态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拥抱着自己的男人低下头，毛茸茸的圆寸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爱。
巴里感觉到自己在笑，因为他看到男人的唇角弧度加深了。
「还是说现在你的脑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东西吗？比如说，昨天的超能者。」
「我想我现在只能想一件事……莱，你可真温暖。」
一个代表亲密关系的缩写称呼从自己嘴里吐出，巴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发现男人——也就是寒冷队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或者是，于寒冷队长·斯纳特而言，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个文字游戏并不好笑。」
「或许你该学会觉得它有趣。」巴里将自己的脑袋搁置在斯纳特的肩膀上，长手长脚的他做这个动作有些变扭，但并不影响他想做这个，「毕竟你的双关也好不到哪里去。」
「感谢你的评价，猩红跑者。」
斯纳特拖长了吐字的节奏，就像他一如既往的腔调：优雅，欠揍，还有些傲慢。和巴里记忆中的寒冷队长毫无区别。
但在一个温暖的吻落在额发的时候，他依旧感到怪异——那个罪犯、骗子、会伤害他人的斯纳特，同自己有亲密的举动，而自己却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感到这样舒服，自然，具有归属感。
归属感？
哦该死的，他的归属感可不应该在自己的敌人（之一）身上找到吧！
巴里睁大了眼睛想对此做出质问，身体却伸出手臂，环抱住斯纳特的脖颈以送上自己——这个举动明显大大取悦了男人，他大笑起来收紧了巴里腰上的手臂。
「你可真粘人，小巴。」
「闭嘴吧，这个称呼让我觉得像在进行一场父子谈话。」
显然对方对于年龄上的调侃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听到“father and son”的时候斯纳特扬起一边的眉毛。巴里看着他，心脏隐隐发麻，像是某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什么时候在床上叫Daddy吧，小子（son）。」
薄唇优雅勾起，俊朗的面孔总是让巴里控制不住想去给人一个吻——明明是个混蛋，是个罪犯，是自己的死对头。但他感觉自己喜欢他，就像候鸟总会回到南方。
巴里忍不住笑起来，寒冷队长应该属于北方吧，冰天雪地里唯一亮着的灯火。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和你在一起……就像梦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正在给巴里梳理洗去发胶之后的柔软发丝，手上动作一顿，几根褐发缠上了斯纳特的指头。他看着平视自己的巴里，眼神古怪。
「你不知道吗？」
难能用上正确的疑问语气吐出疑问句，男人看过去巴里正抬眼望过来的视线。巴里感到了困惑，困惑大于对方居然学会了用正常口吻说正常的话；他的手还在自己的腰上，温度和力道没有变化，巴里却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什、你说什么？」
巴里回问他。
斯纳特依旧面带笑容，嘴唇开开合合，声音却不似从喉咙里发出，而是直接进入了大脑。青年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听见脑海里的声音说：你的确是在梦中。
那个属于寒冷队长的声音带着巴里所有所熟知的小习惯，他惊讶自己对斯纳特的了解、也惊讶自己会梦见斯纳特。然后巴里把自己的惊讶如实对着眼前的这位“寒冷队长”道出。
「因为你想见到我。」
“斯纳特”的眼角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扬，像极了对峙时总是拖长了尾音试图惹恼（也总是成功）自己的模样。
「为什么我想见到你？」
「因为你想逃避。」
一个个单词犹如烂熟的果子从高空落下，砸在地上变成一滩滩肮脏又散发着甜腻味道的血迹。
巴里坐在“斯纳特”的怀里，如梦初醒。
叩叩。
叩叩。
叩叩。
有人在不断敲打玻璃，因为其厚度而降低了敲击所造成的噪音。浑身发烫，呼吸有些重，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巴里在不断的敲击声中逐渐清醒，本冰凉的地板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背后贴着防冲击软垫。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凯瑟琳一脸担忧的面庞。
隔着玻璃。
记忆犹如潮水重新回到大脑的浅滩，渗入沙子，扎根串连。
艰险的胜利、重归的和平、肆意的谈笑……突入其中的蓝色闪电、再次离去的父亲、童年时的家、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渐凉的躯体。
愤怒再次满溢而出，却被身体的滚烫和晕眩的视线搅得力不从心；巴里想撑起自己，酸软的手臂正告知他健康状况的异样。
“嘿巴里，你别紧张，也别冲动，你现在有点发烧但是很快就好了。相信我们，好吗？”
友人的声音不知道是隔着玻璃的关系还真的是因为自己生病的缘故听上去有些奇怪，巴里皱起眉头试图翻个身，当他仰面朝天的时候只感到自己犹如身处滚筒洗衣机里翻滚一般，恶心感让他想干呕。巴里很久没生病了，自从获得了速度之后。
“巴里？”门外的友人担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巴里疲惫得没有转过头，凯瑟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听到了开合的声音，“抱歉巴里，我不能把门打开把你带到治疗室……药我放在这里了，如果你好点了的话，把药吃了。这个是针对你的身体特制的，所以不会很快就被身体代谢掉。”
巴里没有动，他保持着仰面的姿势，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他感觉到凯瑟琳放完东西之后还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慢慢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巴里所在的房间灯光暗了下来，似乎是调整到了一个适合睡眠的亮度。他缓缓放下手臂坐了起来，在冰冷的昏暗中，咽下了药片，凉水滋润了巴里干燥的嘴唇和口腔。
重新回到方才自己躺着的角落，地板还带着些许温度。巴里慢慢地把手脚缩起，侧卧在那里，像一头困兽。
就允许超级英雄逃避一个梦境的时间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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